Graupel.

用极限的感性,去过极限理性的生活。这样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岛凉】地平线。(上)

私设与OOC并存

失踪人口回来了

很短,就还有个下

书屋……暂时还是不存在的orz不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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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街角开了家糕点店,法国乡村的装修风格,仿佛揉进阳光味道的甜点,最重要的是面容姣好,声音动听,笑容和美的店主,给一切都染上了甜蜜的味道。

这样的店,自然是迅速俘获附近街区高中生们的芳心,一下子成为了颇有人气的聚会目的地。

西野凛走进甜点店的时候,一群女高中生正围着正在将新出炉的糕点摆进展示柜台的店长,缠着他问店名的含义。

“地平线”。

的确不是一个典型的甜点店的名字呢,这么想着就也停住了正欲点单的手,等着店主的下文。

“地平线啊,”青年缓缓转头望向窗外,落地窗外是一条有些幽静的小巷,再远一点,有在这个岛屿上并不多见的,一望无际直到地平线铺开在浅紫的天际。夕阳从另一边的窗子照进来,投射在青年的头顶,茶发闪着金光。“那是一条逃逸线吧,在我们面前展现出未来的种种许诺和希望。”

金色的光线洒在他扬起的嘴角,他弯弯的眼中闪烁一朵高光。

“久等了,多贺ちゃん你的榛子蒙布朗。”

 

少女们的注意力是跃动的蝴蝶,此刻纷纷飞落到精致的甜点之上。而唯独还未走近的西野,看到了那个总是笑盈盈的店主脸上,突然笼罩上的悲伤。她呆然,顺着店主的目光,一起看向了落地窗外的,地平线。

 

【2】

归国之后就忙于选址的山田,在勘察最后一个地点时,遇到了在法国时的好友。

在寒暄许久之后,对方拿出他曾经的工作地点发行的明信片。

友人翻到其中一张,指着画面中只剩剪影的人物笑,说,你看,这像不像你。

而山田看到那张明信片,突然从内心深处涌上一股难以言明的熟悉感。

他抢过明信片,右下角有浅灰色的花体字写着Yuto N. ,脑海里一瞬跳进一张明媚的笑脸,一个黑洞洞的镜头,和耳边略带沙哑的一句呢喃。

“摄影,有的时候比爱与恨都要残酷。”

 

【3】

24岁的山田是法国烘焙业的名人。

年纪轻轻,还是一名东亚人,却被那个最奢华的“东方快车”录用为列车甜点师。

日复一日,他随着这趟历史上饱负盛名、复原后奢华无以的列车,在他陌生的大陆之上奔驰。每个下午茶时间,全部出自他手的,他仅凭着对方的国籍和签名的字迹而判断的,为每个人专门定制的甜点将会由专门的侍者送至每一间车厢。

和故乡的新干线不同,他喜欢这古老铁轨上,总是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的,慢慢的列车,看它穿越家乡不曾有过的广袤原野,茂密森林,驶进站台,又离开。

日子似乎总是重复着,有些枯燥。可对他而言,从新一批的客人上车开始,他接过专人送来的每节车厢的乘客的国籍和签名的笔迹,开始在心中描绘起一个个人的音容笑貌,他们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为他们设计独一无二的甜点,这工作太令他着迷。

他常早起,在晨光熹微之时看带着蓝色滤镜的车厢,看朝阳驱散浓雾,看火车,无休止地奔向地平线的方向。

他想,那地平线那边一定有着什么特殊的东西,每次看到都让他心中漾起阵阵的微波,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是在每一个他注视着地平线的瞬间撩拨他的心弦,而又马上离去,纵他能有千张口,也描述不出那模糊事物的分毫。

他只是随列车一天一天地,奔驰着。

直到有一天,一名侍者来敲他工作间的门,告诉他情侣车厢有位先生找他,他平静而自得其乐的生活才突然被打破。

 

【4】

确信自己的甜点没有任何该被指责的差错,他轻叩房门,用法语打了招呼。

门打开,是一名颀长的黑发青年。

青年反而比他更为慌乱,用着英法混杂的语言和他解释,请他过来没有冒犯的意思等等等等。他听出对方口音里一丝熟悉的语调,想起昨日拿到的国籍列表里那一个属于自己国度的单词,瞬间笑弯了眼睛。

他抬起头,看进青年的眼里,用许久未说的日语和对方打了招呼:“先生您好,我是本次列车的甜点师,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对方显然是没想到在这列车之上还有自己的国人,猛眨几下眼睛之后挤出一句细若游丝的失礼了。

才知道,青年是一家旅行杂志的编辑,这回是公费出游来旅拍欧洲风景。因为需要做高端向的情人特辑而坐上了这列东方快车。因为看到精致的甜点惊讶到不行,而硬着头皮提出想见见甜点师。

原本习惯了法国人的奔放浪漫,这回却大概是因为说起了日语,竟被这一两句的夸奖弄得有些脸红。

而对方在征得他的同意之后,则是在和他聊着这辆列车和甜点的过程中不时举起他那看起来就重重的相机。

夜幕快要降临,青年注意到他不时望向窗外的样子,沉吟片刻,终是试探着开口。

“很令人期待吧,地平线的远方。”

“诶?”

“‘地平线,就是这美妙的逃逸线,在我们二十岁时,这发亮的线条在我们面前展现出未来的种种许诺和希望。’嗯?”对方的头避开还举着的相机,侧着头向他挑了挑眉。

方才还操着英法混杂的语言慌乱地和他解释,现在却蓦地冒出字正腔圆的流利法语,山田转过身去,有些疑惑:“……诶?什么?”

青年笑着放下相机,转身从行李里拿出一本薄薄的本子,递进他的手里。

莫迪亚诺的《地平线》。

历来不太爱看小说的他拼命在大脑中搜索,终于是模模糊糊地浮上来“龚古尔文学奖”的大名,心中不禁默默感叹,果然摄影师都是浪漫而文艺的青年。而感叹还未结束,就被前上方传来的声音打断。

“这本书就送给甜点师先生了,就当做是您愿意来接受采访的感谢。”

 

【5】

不知是夜幕即将降临时的维纳斯带太过迷人,还是夕阳穿过车窗打在青年身上的反光太过耀眼,一向在车上做一个纯粹的旁观者的山田,竟然真的收下了书籍。

因为这班列车的乘客的甜点也做好了嘛,山田在心中辩解道,然后在车厢内找一个舒适的位置,坐下来,翻开了书页。

 

合上书本的时候,列车正好停在一个小小的车站,深夜上车的人并不多,暖黄的灯光照亮空荡荡的月台。远远的地方有精致的牌子,写着这个许多人睡梦中一个单纯的通过点的名字,而有些近视的山田,无从去了解这又是什么地方。

看一眼时间,餐车还在营业,他披上外套走出车厢。

如果可以,他多想要现在就跑到那个住着情侣车厢的单人摄影师身边,告诉他《地平线》让他有多么欢喜,告诉他那些迷茫与确信。

可他是这列车上可以行走的固定配置,注定要随着铁轨迎来送走人生百态,而那摄影师必然永远不会在同一地方停留,他注定要走遍世界,用他那些看起来很重的镜头记录一切他认为的美丽。

他想起松浦弥太郎书中那一句“孤独是成为人类的条件”,于是看一眼深夜中被黑暗吞噬的地平线,自己走向了餐车。

 

【6】

 留声机播放的是他很喜欢的歌,迈进餐车的第一步开始,他便感到看完书的沉重被一点点洗脱。

脚步逐渐轻快,嘴角逐渐上扬,他一步步迈向吧台。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摄影师青年坐在吧台边,指指身边两只盛着红褐色液体的杯子中偏远的那一只,对他笑了笑,示意他坐下。

他摸不着头脑,最终只得挠挠头走了过去,坐下。未及开口,就又听到那青年来了一句。

“是乌龙茶不是波旁酒,甜点师先生应该没吃晚饭吧。”

讪讪点头,他一边讶异于青年的了解,一边默默端起杯子喝一口茶。茶水还带有温热,顺着食管一路流下去,胸口化开一片暖意。

大概是阔别已久的乡音作祟,他竟然有些鼻子发酸。

他抬头,对上青年黝黑的眼眸,有些东西即将摆脱束缚冲出喉咙,而青年抢在那之前举起了杯子:“我叫中岛裕翔,我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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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很忙了orz

这篇东西从8月底就在写,却一直卡着动不了也是很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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