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upel.

双医科生日常的系列定名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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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My darling, stay gold. 

饶是一整天都认真预习，专心致志如山田凉介，此刻也可以明显地感受到身边的人的异常。

整日沉浸于学院拍摄的实验预习视频中，听年事已高的老教授操着不知哪里的口音，语调平缓毫无波澜地，介绍实验的步骤与操作要点。他摘下耳机，揉揉因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而感觉酸胀的眼睛，转过头去看向身边坐立不安地有些过于明显的男孩。

“裕翔，怎么了？”

对方浅笑着摇摇头，“没怎么呀。”

……可并不像没事的样子呀。

山田叹口气，合上电脑，不由分说地拉起身边人的手就把他往寝室外边牵，“我有点困了，裕翔陪我去买杯咖啡吧。”

“欸？诶等等……”

中岛慌张地抓起桌上的钥匙，迅速转身跟上山田的脚步，走到了他的身边。

山田嘴角浮上几点笑意，他知道他的裕翔不会拒绝他。

已经是深秋，夜晚的寒风的攻击力并不低。

山田听耳边中岛埋怨他走太快，害他没来得及拿围巾，三两下解开自己的围巾，将对方的埋怨全部埋进层层堆叠的羊毛里。

对方的高频碎碎念果然立马停止，中岛从他手里抽出手去整理起脖子上被山田绕得有些乱的围巾。

山田看他顶着怨气还未散去的脸，低头认真整理围巾的样子，蓦地觉得有些可爱，刚要笑起来，就被铺头盖脸绕过来的围巾裹住了所有声音。

“明明山ちゃん比我怕冷。”因为共围一条围巾导致距离变为最近的样子，山田看不见中岛的表情，只能听到中岛有些认真的声音从右上角传来。

一瞬间完全收不住笑意。

山田索性顿住脚步，转身将对方全部揽进怀里。“是的呀，我好冷呢，裕翔快抱紧我给我温暖呀。”

接近十一点的夜晚，虽然是校园的主干道却没有行人走动。头顶暖黄的路灯穿透秋季里有些干燥的空气，把深红的枫叶照得像要烧起来。

就像高个子青年脸上的红晕一样。

而青年竟然罕见地，没有因为在公开场合而推开他。

“……裕翔今天因为什么这么低落呢，告诉我好吗。”

怀中的人有一瞬的僵硬，继而伸出手回抱住了他。“山ちゃん，我们能不能不修这门实验课呀。兔子们好可怜哦。”

这下轮到山田愣在那里。

出乎意料却又像是理所当然的答案。

他松开怀抱，稍微退后一些看向中岛。

对方的脸上是真实的不忍，让他想起两年前阳台上折射月光的清澈眼神。

因冬日的干燥而夜半醒来的山田，在下床喝水时意外地发现中岛的床上没有人在。循着小小的啜泣声走到阳台，就看见披着毛毯坐在地上的中岛。

满月才过去三天，明亮的月光照亮整个阳台，照在青年的脸上，细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却挡不住湿漉漉的眼中折射的银色的光。

“……裕翔？”

青年听到呼唤，抹掉眼泪有些慌乱地转过头来，看到是山田又一瞬瘪起了嘴。山田蹲下去，中岛就自发地钻进他的怀抱里，环住他的力度让他有些讶异。

“山ちゃん，那些小鼠好可怜哦。”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有真实生命参与的实验。他们需要杀掉提供的小鼠，然后剖开腹腔取出肝脏进行后续的实验。

“我们一开始就用最快的方式处死它们了，对它们来说也算是将痛苦降到了最低了吧。”

“可是山ちゃん，”中岛的声音竟有些颤抖，“我们组的那只小鼠，我抓起它之后就一直在颤抖。我觉得它可怜，就摸了摸它，结果……”中岛顿了顿，有些难以继续。

山田只得抱紧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结果它就不抖了……安安静静地缩在我的手上，也不挣扎……可我在那之后就马上处死了它……山ちゃん……它明明那么相信我……”

难以让中岛镇静下来的山田，只得抱紧他，一遍遍地亲吻他的额头，眼睛和唇角，安慰他这一切都是为了未来更好地拯救生命。而这解释对眼前这青年来说，显然太过苍白无力。

那日的月夜下，中岛那清澈到让月光失色的眼中流动的纯净哀伤，始终印在山田的脑中。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决定，一定要倾尽全力去守护他的这份澄澈。

从回忆中脱身，山田再度上前一步，捧起中岛的双手。青年的手修长清秀，骨节分明，因为练着架子鼓的原因还有几个老茧。

“裕翔的这双手，是宝物呢。”山田微微扬起头，冲中岛露出一个笑容。“今后，被这双手救赎的人，一定不在少数吧。”

“可现在上面都是动物们的鲜血了……”

“裕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些实验动物们都没有义务必须死在我们的手中。它们都有它们活着的权利，的确是被我们杀害了。”

“……山ちゃん……”

“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让它们的死亡成为徒劳，我们能做的，只有今后拯救更多的人吧。裕翔，一起成为优秀的医生吧，然后在功成名就那一天，依旧记住，这一切，都离不开曾经将鲜血留在我们手中的那些动物们的贡献。”

“没事的，裕翔不用担心。”

只要一直保持你现在的样子就好了。

等磨磨蹭蹭到咖啡店的时候，咖啡店已经关门了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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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动物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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